「我知道！」他像是被踩了尾巴，声音陡然拔高，「但现在情况特殊！」
「我姐都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我能不管吗？我还是不是个男人？」
「昭昭，你一向最懂事了，就当帮帮我，行吗？」
「我，不，行。」
黄玉梅瞬间炸了，一把将季延护在身后，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沈昭昭你个不要脸的贱人！」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家季延买房，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首付你掏了几个钱？大头都是我儿子辛辛苦苦赚来的！」
「合同上季延的名字写在第一个，你眼瞎没看见吗？」
她越骂越起劲，嗓门大到整个大厅的人都看了过来。
「你一个成天在家捣鼓破电脑，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的无业游民，有什么资格住这么好的房子！」
「让你滚回出租屋都是便宜你了！不知好歹的白眼狼！」
无业游民？
她竟然骂我是无业游民？
这五年，季延每个月工资不够还信用卡，是谁默默帮他还上？
他们老家要修房子，是谁二话不说转过去五万块？
这次首付差了整整三十万，火烧眉毛的时候，是谁三天之内补上了这个天大的窟窿？
我看着眼前这家人丑陋的嘴脸，季延低着头，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姐姐季琳琳，躲在他身后，嘴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得意。
我全明白了。
他们算准了我会为了大局忍让，算准了我离不开季延。
就是要在这签合同的最后一刻，逼我就范！
我慢慢地，抽回被季延死死按住的手。
我将笔，轻轻放回桌上。
然后，我拿起那张决定着这套房子归属的银行卡。
在他们错愕的目光中，缓缓站起身。
我看着季延，声音平静得可怕。
「季延，我们分手吧。」
说完，我没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就走。
「沈昭昭！你他妈给我站住！」
身后传来季延气急败败的吼声。
2.
我用最快的速度冲回了我们共同租住的出租屋。
这个不足五十平米的小房间，塞满了我五年的青春，和我那可笑的爱情。
我拉出最大的行李箱，面无表情地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我的衣服，我的护肤品，我攒了半年钱才买下的投影仪……
所有的一切，我曾以为马上就能搬进一个叫做“家”的地方。
现在看来，多么讽刺。
「咔哒」一声，门锁被拧开。
季延追了回来，他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全是汗珠，显然是一路跑回来的。
他一进门，看见我正在收拾行李，眼里的慌乱立刻被滔天的怒火取代。
「沈昭昭，你闹够了没有！」
他冲过来，一把按住我的行李箱。
「就为了一点小事，你就要分手？」
「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天在家人面前丢脸丢得还不够？」
我懒得理他，绕开他去收拾书桌上的电脑和文件。
他像个怨妇一样跟在我身后，喋喋不休地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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