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们也对我越来越不耐烦。
“江书墨，你到底想干什么？”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你这样三天两头请假，还让不让别人学习了？”
“老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小声辩解，“我弟弟他……”
“够了！”班主任打断我的话，“别拿你弟弟当借口！我看你就是不想上学！”
我想要解释，可是谁会相信一个九岁孩子的话？
在他们看来，我就是个爱撒谎、爱装病的问题学生。
放学回家，我哭着告诉妈妈：“妈妈，同学们都欺负我，说我是装病的骗子……”
“书墨乖，”妈妈摸着我的头，“你是为了保护弟弟才这样的，妈妈知道你受委屈了。”
“可是我真的好难过……”
“弟弟更可怜啊，”妈妈的语气变了，“他一辈子都感受不到疼痛，这是多么可怕的事？你只是替他疼一疼，他却要面对随时可能受伤却不自知的危险。书墨，你是哥哥，要懂事。”
妈妈给我买了一套最新的乐高：“这是给最棒的哥哥的奖励。”
我只能咽下满心的委屈。
可弟弟却因为这些玩具和零食开始嫉妒我。
他撅着小嘴问妈妈：“为什么总是给哥哥买东西？”
“因为哥哥帮你承担痛苦啊。”妈妈解释。
从那以后，弟弟总是会趁爸妈不注意，用头撞墙，用刀划手指，用针扎自己的胳膊。然后看着我痛苦地倒地，露出开心的笑容。
“哥哥，疼吗？”他蹲在我面前，歪着头问。
“皓晨，求你别这样……”我疼得浑身发抖。
“可是我什么都感觉不到呢。”他笑得更开心了，“只有看到哥哥疼，我才知道原来我受伤了。”
爸妈看到我倒地，总是先冲过去抱起弟弟：“宝贝伤到哪了？疼不疼？”
没有人为我的痛苦心疼哪怕是一秒。
“江书墨，快给老子起来！”爸爸又狠狠踢了我一脚，“别装了，陪弟弟去医院！你要告诉医生哪里疼，医生才知道怎么治弟弟！”
我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爸爸以为我不愿意配合给弟弟看病，更生气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自私！”爸爸一把拎起我，“弟弟都伤成这样了，你还在这矫情！”
他把我塞进了车子的后备箱：“你给我好好反省！等会到医院必须配合医生！”
然后他抱起皓晨，和妈妈一起坐进了车里。
后备箱的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知道，我可能撑不到医院了。
3
汽车在医院门口停下，爸爸急匆匆地抱着弟弟冲向急诊室，妈妈紧跟在后面。
而我的尸体被遗忘在后备箱里，像一件不重要的行李。
我的灵魂穿过后备箱的铁皮，飘进了医院。
“医生叔叔，我摔得很严重吗？”弟弟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但我知道那都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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