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丝斜斜地打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蜿蜒的水痕。
叶小凝坐在出租屋的小板凳上,双手抱着膝盖,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
上海的雨天总是带着一股湿冷的气息,像极了几个月前那个让她坠入深渊的夜晚。
思绪如同被风吹动的落叶,不由自主地飘回了那段黑暗的日子。
那天,她刚放学回到家,还没来得及放下书包,就听到“哐当”一声巨响——家里那扇本就破旧的铁皮门,被人一脚踹开,重重地撞在墙上,扬起一阵灰尘。
紧接着,继父像个破麻袋一样被人扔了进来,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两个穿着黑色短袖、胳膊上纹着刺青的彪形大汉跟了进来,凶神恶煞地盯着继父,其中一个高个子的男人开口,声音像砂纸摩擦一样刺耳:“他娘的,赶紧把钱拿出来!
别想耍花样!”
叶小凝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紧紧攥着书包带,下意识地看向正在厨房做饭的妈妈。
妈妈手里的锅铲“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冲过来,一把将叶小凝护在身后,怒视着地上的继父:“你又去赌!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再赌了!”
继父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跪在两个大汉面前,一边磕头一边求饶:“大哥,再宽限我几天,就几天!
后天我一定把钱还上!”
“宽限?”
另一个矮胖的大汉冷笑一声,上前一脚踹在继父的胸口,“你都欠了三个月了,每次都说宽限几天,当我们是傻子吗?”
他的目光扫过躲在妈妈身后的叶小凝,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露出一抹猥琐的笑容,“这是你女儿?”
继父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叶小凝,脸上突然露出了谄媚的笑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是是是,这是我女儿小凝,今年才十七岁,长得漂亮吧?
还没处过对象呢!”
“你这个畜生!”
妈妈气得浑身发抖,死死地把叶小凝往身后拽,“你休想打我女儿的主意!”
“老婆,我也是没办法啊!”
继父爬起来,抓住妈妈的胳膊,一脸无赖地说,“要是不还钱,他们会打死我的!”
说完,他又转头扑到矮胖大汉脚边,抱住他的腿哀求,“老大,我女儿就交给你们处置!
你看她这模样,水灵灵的,肯定能抵我那二百万赌债!”
“我不是他女儿!
我不是!”
叶小凝拼命摇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继父竟然会为了赌债,把她卖了。
可那两个打手根本不管这些,高个子大汉上前一步,一把推开妈妈,粗鲁地抓住叶小凝的胳膊。
叶小凝的胳膊被抓得生疼,她看着眼前这两个陌生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抬脚就往大汉的腿上踢:“你放开我!
我跟他没关系,你们抓我干什么!”
高个子大汉吃痛,恼羞成怒地扬手就给了叶小凝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清脆又响亮。
叶小凝只觉得脸颊火辣辣地疼,嘴角瞬间渗出了血丝,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像一片凋零的叶子一样倒了下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潮湿的小房间里,手脚都被绳子绑着。
接下来的几天,她经历了地狱般的生活——每天只能吃一点发霉的面包,喝几口浑浊的水,还得忍受那些人的打骂。
首到第五天,她被人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像一件商品一样被“卖掉”。
因为她年轻漂亮,还是处女,赌场老板卖了个好价钱,彻底还清了继父的赌债。
十七岁的叶小凝,就这样成了替继父偿还赌债的牺牲品,以五百万的价格,被卖给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富豪。
而那个富豪买她的目的,仅仅是把她当成一份“礼物”,送给自己的儿子——唐浩然。
回忆到这里,叶小凝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脸上还残留着当年被打后的灼热感。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些痛苦的过往,可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第一次见到唐浩然的情景。
那天,她被人带到一栋豪华的别墅里,关进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窗帘缝隙透进一丝微弱的光线。
她蜷缩在床头,抱着膝盖,心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突然被推开,“吱呀”一声,一道白炽的光线从外面射进来,在房间门口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叶小凝猛地抬起头,紧张地看着那道影子,手心全是冷汗。
她的心“咚咚”地跳着,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只能屏住呼吸,等待着那个掌控她命运的人出现。
脚步声由远及近,只有两三步,就停在了房间里。
叶小凝借着微弱的光线,隐约看到来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身形挺拔,但从他略显消瘦的体态来看,应该很年轻。
她想再看清楚一些,可下一秒,“咔嗒”一声,房门被关上了,房间里又恢复了一片漆黑。
黑暗像一张巨大的网,将叶小凝紧紧包裹住。
她从小就怕黑,此刻更是吓得浑身发抖,下意识地往后缩,让整个背脊都贴在冰冷的床头板上。
她的动作让床单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谁在房间里?”
一道冰冷的嗓音突然响起,像寒冬里的冰霜,瞬间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叶小凝吓得一哆嗦,赶紧用手臂环紧自己,好像这样就能多一点安全感。
她张了张嘴,却因为过度恐惧,发不出一点声音。
“该死,给我说话!”
男人的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不耐烦,像是被打扰了兴致的猛兽。
叶小凝屏住呼吸,憋得脸颊通红,可身体却像被冻住了一样,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过了半分钟,她实在撑不住了,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急促的呼吸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突兀。
“该死的,你是哑巴吗?”
男人似乎己经习惯了在黑暗中行动,他循着声音的方向,一个箭步冲到床边,准确地抓住了叶小凝的头发。
“啊——”剧烈的疼痛让叶小凝忍不住尖叫起来,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掰男人的手,想要挣脱。
唐浩然虽然看不见,但指尖传来的顺滑柔软触感,让他稍稍松了点力气,却没有完全放开。
头发上的疼痛减轻了一些,叶小凝慢慢放下手,心里却更加害怕了。
他的手好硬,像一块冰冷的石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这时,一股淡淡的化妆品香味飘进了唐浩然的鼻子里——那是之前带叶小凝来的人,为了让她“上得了台面”,特意给她化的妆。
唐浩然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心里了然:原来这就是父亲说的“生日礼物”。
虽然荒唐,但对现在的他来说,或许真的“有用”。
他的另一只手伸了过来,像弹钢琴一样,轻轻抚摸着叶小凝的脸颊,最后停在她的下颚处,用力一捏,迫使她抬起头。
“叫什么名字?
嗯?”
他的声音低沉又阴冷,像来自地狱的魔咒,让叶小凝浑身发冷。
下颚传来的疼痛让叶小凝忍不住皱起眉头,她被迫仰着脸,面对着黑暗中那股强大的压迫感,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唐浩然等了半天,没听到回应,语气里的讥讽更浓了:“我老爸可真有想法,找个哑巴给我‘玩’。
不过也没关系,你的作用本来就只限于床上,只要会‘嗯嗯啊啊’就行!”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扎在叶小凝的心上。
十七岁的她,还是个单纯的高中生,哪里听过这么露骨又侮辱人的话。
她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羞耻和恐惧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进唐浩然的手心里。
唐浩然感觉到指尖的湿热,不仅没有心软,反而笑得更冷了:“小哑巴还挺会装可怜?
喜欢玩这一套?”
叶小凝在心里拼命呐喊:我不是哑巴!
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可她张了张嘴,却还是发不出声音,只能任由眼泪无声地流淌。
“哈哈……”黑暗中传来唐浩然阴冷的笑声,笑了几声又突然停下。
他加重了捏着叶小凝下颚的力道,语气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我最讨厌虚伪的女人!
既然都出来做这种事了,就别装得委屈巴巴的,看着让人倒胃口!”
在他眼里,所有女人都是水性杨花的,眼前这个哭哭啼啼的女人,不过是想用眼泪博同情,虚伪又恶心。
“婊子”两个字虽然没说出口,但那语气里的侮辱,叶小凝听得清清楚楚。
她的身体猛地一颤,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想告诉他,自己不是那样的人,她是被逼迫的,她还是个学生……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哽咽。
“告诉你别哭了,听到没有!”
唐浩然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哦,我忘了,你是个聋哑人,听不到也正常!”
他说着,松开了捏着叶小凝下颚的手,心里却更烦躁了。
一个瞎子,一个“聋哑人”,还真是可笑。
既然她“听不到”,那他就用动作让她闭嘴。
唐浩然单腿跪在床上,身体前倾,伸手捏住叶小凝的下巴,准确地吻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亲吻让叶小凝彻底慌了,她拼命挣扎,摇晃着脑袋想要躲开:“唔……不要……”清脆又带着哭腔的声音,让唐浩然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松开叶小凝的唇,语气里带着一丝意外,却更多的是嘲讽:“原来你会说话啊,这样最好,省了不少麻烦。”
叶小凝赶紧用双手抵在唐浩然的胸口,用力推着他,眼泪汪汪地哀求:“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女孩子,真的不是!”
唐浩然的手慢慢抚上她的脸颊,感受着那细腻如玉的肌肤,手指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语气里的鄙视毫不掩饰:“你的声音挺好听,别尽说些没用的。
我更喜欢听你发出别的声音。”
“不是的……”叶小凝还想解释,可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嘶”的一声——唐浩然伸手扯开了她的衣领。
叶小凝惊恐地看着他的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不要……”唐浩然的脸上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眼神虽然看不见,但动作却带着一种恣意妄为的霸道:“女人说的不要,往往都是要。”
他从十五岁开始,身边就不缺女人,那些女人总是口是心非,嘴上说着不要,眼神却充满了勾引。
现在的他虽然看不见,但也能想象出眼前这个女人“故作矜持”的样子。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求你了,放过我吧!”
叶小凝抖得像筛糠一样,双手紧紧抓着唐浩然的胳膊,跪在床板上,一遍遍地哀求。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希望眼前这个男人能良心发现,放她一条生路。
“呵……”唐浩然嗤笑一声,黑暗中,他的表情满是讽刺,“别忘了你自己是什么出身!
是被人用五百万买来的‘礼物’,还敢跟我谈条件?”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玩味,“不过,如果你就喜欢玩‘清纯’这一套,我也可以陪你玩玩。”
叶小凝被他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只能任由恐惧和绝望吞噬自己。
她恨不得自己能立刻晕过去,不用面对这一切,不用面对这个阴森恐怖的男人,不用面对这暗无天日的未来。
窗外的雨还在下,叶小凝猛地回过神来,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那段日子虽然己经过去,但每次回想起来,还是会让她浑身发冷。
她不知道,自己和唐浩然之间,这样的痛苦和纠缠,还要持续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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