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ICU 窗外,我妈今天又吐了血,止痛贴一张五百;手机裤兜里震了三十七次,全是催债短信:”陈野,你妈快死了,你还不还钱?”
我走进便利店,签下一纸夜班合同,笔尖戳穿纸背,血糊在签名栏上没擦。
老板抬头,眼白浑浊如隔夜痰,声音从墙缝爬出:”不准回头。
3:17 关灯。
有人问你——你见过死人吗?
答没有。”
我笑他吓新人。
他却说:”你活不过三天。”
凌晨三点十七,灯灭。
我身后站着一个女人:湿发滴水,病号服领口溃烂,双脚离地三寸。
我没有动。
呼吸停了。
心跳也停了。
可当那冰冷的、带着尸臭的气息贴上后颈时,我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没有。”
她笑了。
笑声不是耳朵听的——是生锈铁片,在我脑浆里刮。
1我撕了毕业证。
纸边卷起来,火苗舔着,像饿极了的小狗。
没哭。
只是盯着床底下那双皮鞋。
我爸买的。
新鞋带都没拆。
灰烬从 ICU 的窗缝里飘进去。
妈今天又吐血了。
止痛贴,一贴五百。
卡里剩两千八。
手机在裤兜里震。
三十七下。
全是催款的。
“陈野,你妈快死了,你还不还钱?”
我没回。
手指在屏幕上悬着,像冻僵了。
我走进那家便利店。
玻璃门上贴着一张纸。
喷漆写的字,歪得像被人用指甲抠出来的。
> 日结 5000> 包吃住> 凌晨 1–5 点> 三规必守我签了。
笔尖戳穿纸背。
血渗出来,糊在签名栏上。
我没擦。
老板站在柜台后面。
没抬头。
脖子歪着,像被谁拧断后又随便塞回去。
他递给我一本小册子。
塑料封面,黄得发黑,边角卷着,像从停尸柜里翻出来的。
他开口。
声音不是从喉咙里出来的。
是从墙缝里,一点点,爬出来的。
“不准回头。”
“3:17 关灯。”
“有人问你——你见过死人吗?”
“答没有。”
我笑了。
“哥,你吓新人呢?”
他终于抬眼。
眼白浑浊,像蒙了一层隔夜的痰。
嘴角没动。
但他说:“你活不过三天。”
我以为他是神经病。
第一天,我数了三百二十七瓶矿泉水。
第二天,我扫了七遍地。
凌晨三点十六。
监控屏亮着。
收银台前,空无一人。
可我身后。
站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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