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警报声撕裂宇宙深处的死寂时,我正透过“烛龙”望远镜的主屏幕,凝视着编号为SN-2047的超新星遗迹。
那是我观测了整整三年的星云,它像一朵绽放在无垠黑暗中的巨大玫瑰,每一次光谱数据的跳动,都让我心醉神迷。
而沈渊,我的未婚夫,正站在我身后,双臂环抱着我,下巴轻轻搁在我的肩上。
他的声音温柔得像这片星云的光晕:“星星,你看,它多美。
就像我第一次在研究院的阶梯教室里见到你,你抬起头,眼睛里也藏着这样一片宇宙。”
我笑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哪一次。
那是五年前,我是刚入所的研究生,而他已经是天体物理领域的青年翘楚。
我在一场艰深的学术报告上,提出了一个离经叛道的猜想,满座皆惊,导师的脸色都变了。
只有他,在报告结束后,走到不知所措的我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说:“你的想法,很有趣。”
就是那个瞬间,他微微低下头,眼眸里映着报告厅顶灯细碎的光,像洒落了一捧星辰。
我仰视着他,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那个抬眸的瞬间,定格了我之后五年的全部爱恋。
我见过一千个太阳,真的。
通过“烛龙”的超高倍率镜头,我见过恒星的诞生与死亡,见过白矮星最后的脉动,见过类星体喷射出比银河系还要长的能量束。
它们是宇宙中最炽热、最壮丽的光源。
可它们加在一起,都不及沈渊看我那一眼的明亮。
“数据流中断!
重复,数据流中断!”
控制台的首席工程师陈哥发出一声惊呼,打断了我的回忆。
我和沈渊立刻分开了。
我猛地转身,死死盯住主屏幕。
代表着SN-2047所有实时数据的光带,在一阵剧烈的、乱码般的抽搐后,彻底归于漆黑。
“怎么回事?”
沈渊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失去了方才的温柔,充满了项目负责人的威严。
“是冷却系统!
三号液氮泵组压力骤降,核心处理器温度瞬间过载,触发了紧急熔断保护!”
陈哥的额头上全是汗,双手在键盘上快得几乎出现了残影,“该死,重启失败!
主硬盘……主硬盘可能烧了!”
整个“烛龙”观测站主控室,陷入了一片死寂。
这里是海拔五千六百米的阿塔卡马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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