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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妇绿水

十羚庭 著

言情小说连载

金牌作家“十羚庭”的优质好《妖妇绿水》火爆上线小说主人公张汉弼春人物性格特点鲜剧情走向顺应人作品介绍:1495忠清道的春天来得文义县外的柳梢刚抽出绿晨雾就裹着料峭的寒漫进张府后院的角张绿水站在青石板脚趾蜷了草鞋的底早就磨潮气顺着破洞往上冻得骨头缝都发她怀里揣着个东用粗布层层裹边角被体温焐得温却抵不过心里的今天是父亲张汉弼的生作为县里的父母张汉弼算不上位高权却也是文义县数得着的体面府邸虽不三进的院子规规整正厅挂着“清正廉...

主角:张汉弼,春婶   更新:2025-09-28 14: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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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5年,忠清道的春天来得迟。

文义县外的柳梢刚抽出绿芽,晨雾就裹着料峭的寒意,漫进张府后院的角门。

张绿水站在青石板上,脚趾蜷了蜷。

草鞋的底早就磨穿,潮气顺着破洞往上钻,冻得骨头缝都发疼。

她怀里揣着个东西,用粗布层层裹着,边角被体温焐得温热,却抵不过心里的慌。

今天是父亲张汉弼的生辰。

作为县里的父母官,张汉弼算不上位高权重,却也是文义县数得着的体面人。

府邸虽不大,三进的院子规规整整,正厅挂着“清正廉明”的匾额,是去年士绅们联名送的。

只是这匾额的光,照不到后院最偏僻的这间破屋——那是绿水住的地方。

她攥紧怀里的布包,指尖掐进粗糙的棉布。

里面是个荷包,青布面,上面绣着两只缠枝莲。

针脚密得有些笨拙,是她熬了三个多月的夜才绣成的。

线是她从嫡母金氏丢弃的绣品里捡的碎线头,一点点接起来;布是她用自己唯一一件没破的旧衣服改的,裁了又缝,缝了又裁,才勉强成个样子。

“绿水,磨蹭什么?”

隔壁传来压低的女声,是同屋的老婢女春婶。

春婶在张府做了三十年,看着绿水长大,是这府里唯一会对她多说两句话的人,“再不去,金夫人该寻由头罚你了。”

绿水嗯了一声,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头发枯黄,像秋天的野草,她用根断了的木簪别住,露出的额头沾着点灰——她不敢洗得太干净,金氏最见不得她“一个贱种还想扮体面”。

穿过月亮门时,正撞见两个穿绸缎的丫鬟提着食盒往正厅去。

食盒里飘出糕点的甜香,混着熏香的味道,是绿水从未闻过的馥郁。

丫鬟们瞥见她,嫌恶地往旁边躲了躲,裙摆扫过她的胳膊,带着冰凉的丝绸触感。

“哪来的野丫头,挡路。”

一个丫鬟撇嘴。

绿水低下头,往墙根缩了缩。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父亲的私生女,母亲是个早己病死的艺妓,按朝鲜的“从母法”,她生来就是贱籍。

在这府里,连最低等的仆役都能对她呼来喝去,更别说金氏跟前的红人。

正厅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金氏的笑声,尖细得像银铃被扯着响。

绿水在门口站定,深吸了口气,才敢轻轻叩门:“爹,女儿……绿水来给您请安。”

话音刚落,门就被拉开了。

金氏扶着丫鬟的手站在门内,一身石青色的襦裙,领口滚着白狐毛,衬得她保养得宜的脸越发白皙。

她头上斜插着支银镶玉的簪子,阳光从窗棂照进来,簪头的碎钻晃得绿水眼睛发酸。

“哟,这不是我们‘大小姐’吗?”

金氏拖长了调子,眼神像淬了冰,“还知道来请安?

我还以为你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绿水慌忙跪下,膝盖磕在坚硬的青石板上,疼得她闷哼一声。

她把怀里的布包举过头顶,声音发颤:“绿水……绿水给爹做了个荷包,祝您生辰安康。”

金氏瞥了眼那灰扑扑的布包,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突然抬脚,狠狠踹在绿水胳膊上。

布包掉在地上,散开了,里面的荷包滚出来,落在金氏绣着金线的鞋边。

“什么脏东西也敢往主子跟前递?”

金氏的声音陡然拔高,“我说张汉弼,你看看你养的好种!

穿得跟叫花子似的,拿个破烂玩意儿来糊弄,是想让全县的人笑我们张家寒酸吗?”

绿水趴在地上,胳膊被踹得发麻,她挣扎着想去捡荷包,手指刚碰到布料,就被金氏一脚踩住。

“啊!”

指尖传来钻心的疼,像是骨头要碎了。

“还敢动?”

金氏碾了碾脚,银簪随着她的动作在鬓边摇晃,“贱种就是贱种,主子的东西也是你能碰的?”

绿水抬起头。

不是故意的,是疼得忍不住。

她的视线越过金氏的鞋,落在正厅门口——父亲张汉弼就坐在那里,穿着藏青色的官袍,手里端着个紫砂茶杯,杯盖掀开一条缝,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脸。

他自始至终没看她一眼,仿佛地上这场闹剧与他无关。

“爹……”绿水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最后一丝希望,“荷包里的菊花,是我上山采的,晒干了能安神……安神?”

金氏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弯腰,抓起门后的竹鞭,“我看你是想让我安神!

敢用这种贱东西咒主子,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鞭梢带着风声劈下来,绿水下意识地偏头,却还是没躲开。

“啪”的一声脆响,鞭梢抽在她的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瞬间炸开,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

血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地上的荷包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老爷,您看看她!”

金氏转向张汉弼,语气带着撒娇的委屈,“还敢瞪我!

这要是传出去,说您张大人的私生女敢顶撞主母,您的脸面往哪儿搁?”

张汉弼终于动了。

他放下茶杯,茶盖与杯身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抬眼,目光扫过地上的绿水,又很快移开,落在院中的石榴树上,声音淡得像春日的雾:“安分点。”

三个字,没头没尾。

是说金氏安分点,别在他生辰这天动气?

还是说她张绿水安分点,别再惹事?

绿水看着父亲官袍下摆的褶皱,那是上好的绸缎,被熨烫得一丝不苟,衬得他手腕上的玉扳指越发莹润。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有一次她发高热,母亲抱着她去敲父亲书房的门,父亲也是这样,隔着门说“让她安分点,别吵到我办公”。

没过多久,母亲就病死了,临死前拉着她的手说:“水儿,记住,在这府里,咱们得认命。”

认命?

绿水笑了。

笑得肩膀发抖,眼泪混着血珠子往下淌,滴在青石板上,像一朵朵很快就要枯萎的花。

她慢慢抬起手,不是去擦脸上的血,而是死死抓住了金氏踩在她手背上的鞋。

金氏吓了一跳,想甩开,却被她抓得紧紧的。

绿水的指甲嵌进金氏的鞋面,那是上好的锦缎,被她掐出几个难看的印子。

“你疯了!”

金氏尖叫着,扬手又是一鞭。

这次绿水没躲。

鞭梢抽在她的背上,粗布衣服下的骨头硌得生疼,像是要断了。

但她没松手,也没出声,只是死死地盯着张汉弼,盯着他始终没表情的脸,盯着他腰间悬挂的玉佩——那是朝廷赐的,据说价值百两白银。

“安分……”她低声重复,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一股狠劲,“是啊,安分。”

金氏被她的眼神吓得心里发毛,又怕动静太大被外人听见,狠狠踹开她的手,骂道:“滚!

给我滚远点!

别脏了老爷的生辰!”

绿水趴在地上,看着自己被踩得血肉模糊的手,又看了看散落在地上的荷包。

缠枝莲的绣线被血浸得发黑,里面的野菊花撒了一地,沾着泥和血,狼狈不堪。

她慢慢爬起来,背挺得笔首。

背上的疼、脸上的疼、手上的疼,全都混在一起,变成一股热流往头顶冲。

她没有再看金氏,也没有看张汉弼,只是弯腰,一片一片地捡地上的野菊花,放进染血的荷包里。

手指触到花瓣时,她想起采菊花那天,山风很大,吹得她站不稳,好几次差点滚下去。

但她还是采了满满一篮子,因为卖花的阿婆说,这种野菊最能安神,她想,父亲处理公务累了,或许用得上。

多傻啊。

她把荷包重新裹好,塞进怀里,贴着心口的位置。

那里跳得很凶,像有只野兽要冲出来。

转身时,她的目光扫过正厅的匾额——“清正廉明”西个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一步步走出院子,破草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像在倒计时。

金氏还在骂骂咧咧,张汉弼重新端起了茶杯。

没有人知道,那个被打得满脸是血的贱籍少女,心里正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带着尖刺和毒,要把这体面的、冰冷的、吃人的规矩,连根拔起。

回到破屋时,春婶吓了一跳,赶紧找了布条来给她包扎。

布条是用旧衣服撕的,上面还带着补丁,敷在伤口上,疼得绿水龇牙咧嘴。

“傻丫头,跟他们较什么劲?”

春婶叹着气,往她伤口上撒了点草木灰,“你娘走前不是说了,忍一忍就过去了。”

绿水没说话,只是坐在漏风的窗下,拆开怀里的布包。

荷包上的血迹己经干了,变成暗沉的褐色,像块洗不掉的污渍。

她拿起针线,那是她用铜簪子磨尖了做的,一点点把散开的线缝好,把掉出来的菊花重新塞进去。

“春婶,”她突然开口,声音有点哑,“你说,人为什么要分三六九等?”

春婶愣了愣,随即苦笑:“祖宗定的规矩,哪有为什么?

就像这花,有的开在金盆里,有的长在野地里,命不一样。”

绿水抬头,看向窗外。

院墙很高,把天空切成一块小小的西方,几只麻雀落在墙头,叽叽喳喳地叫着,然后扑棱棱飞走了,飞得很高,看不见踪影。

“可野地里的花,也能顺着墙爬上去,”她摸着荷包上的血迹,眼神亮得吓人,“也能看见整片天。”

春婶没听懂,只当她是疼糊涂了,摇着头出去干活了。

屋里只剩下绿水一个人,日头慢慢爬到中天,透过窗棂照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却驱不散骨子里的寒意。

她把缝好的荷包挂在脖子上,贴着心口。

那里的温度,仿佛能把染血的布料焐热。

她对着墙上那面裂了缝的铜镜,看着里面那个半边脸肿得老高、嘴角挂着血痂的自己。

真丑啊。

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铁,带着股不管不顾的狠劲。

“从今天起,”她用没受伤的手,轻轻抚摸着镜中自己的脸颊,指尖划过那道新鲜的鞭痕,“抬头看天,不再是罪。”

是她必须要抢回来的,权利。

她要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那些视她如草芥的人,那些踩着她的尊严喝酒品茶的人,总有一天,低下头,好好看看她张绿水——看看她是怎么从泥里爬出来,带着一身的刺和血,把他们赖以为生的体面,碾成粉末。

窗外的麻雀又飞回来了,落在窗台上,歪着头看她。

绿水对着它笑了笑,笑容里带着血痂的狰狞,却又藏着一丝豁出去的决绝。

这一天,忠清道文义县的张府,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老爷在正厅里喝茶,夫人在院子里赏花,只有后院那间破屋里,一个15岁的贱籍少女,对着一面破镜,许下了一个足以颠覆一切的誓言。

而那枚染血的荷包,像个沉默的见证者,贴在她的胸口,随着她的心跳,一起等待着风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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