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睡着了!
人头瞪着云霁,用了好几秒的时间才确定这个事实。
他更生气了,气得直哭:
“混蛋、混蛋!现在随便什么东西都能无视本尊了,本尊迟早要杀光你们,一个都不留!”
黑暗里倏的传出一声怒斥:“吵死了!哭什么哭,再哭我拔了你的舌头!”
人头正溢着眼泪的眸子一眯,眼球狠狠瞪向声源方向,嫌恶出声:
“你手上全是血,脏死了,没洗手不许碰我。”
对面似乎被噎了一下。
人头继续嫌弃的指指点点:“你真该看看你被钉在墙上的样子,真丑,本尊要是你才不出来丢人呢。”
对面看了看他这颗离家出走却依旧嚣张的脑袋,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压下暴脾气,斟酌着用一种颇为同情的声音道:
“那什么,你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
人头:?
他差点忘了这还有个扇他巴掌踩他脸还敢不洗手就敢碰他的疯女人在。
正抱着要把这女人五马分尸碎尸万段千刀万剐的心准备继续发动语言攻击,云霁皱起眉,应该是觉得地板睡着不舒服,抱着他翻了个身,双腿蜷向肚子,将他紧紧圈在怀里。
一下子人头的四面八方都是云霁。
他瞳孔地震,震惊地舌头发抖,哆嗦着骂:
“你这是什么姿势,真真是不知羞耻!”
云霁用响亮的呼噜声回应他。
气得人头又骂了几句,见她毫无反应才气急败坏地闭上眼睛。
但他明显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眼皮下的眼球无措地来回转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霁一觉睡饱,神清气爽。
人头正在她怀里呜呜哭,听着挺委屈的,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眼泪。
她摸了摸人头的脑袋,弯起眼打招呼:
“嗷!”
早上好,头!
人头恶狠狠地瞪她。
等云霁都收回手了,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怒道:“不许摸本尊的头!本尊的头发是用天材地宝保养出来的,比丝绸还柔顺,再拿你的脏手碰本尊砍了你的手!”
云霁眨眨眼,摸了摸人头那被血糊满的头发,没摸出哪里特别。
云霁在黑暗里无法视物,但人头的视线却不受影响。
他一看云霁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脸色一黑,刚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本尊的头发啊!一群挨千刀的混蛋,竟然敢这么对本尊,等本尊出去定要杀光你们——”
云霁拿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牢房外的饭,趁着人头骂骂咧咧的时候舀了一勺饭喂给他。
人头充满恨意的怒骂声顿了一下,满脸嫌弃,不吃。
云霁严肃:“嗷嗯!”
吃饱饭了才有力气接着哭接着骂啊!
人头冷笑,很想说以他的修为根本用不上吃什么饭,可刚一张嘴云霁的饭就喂他嘴里了。
喂完,云霁还特别地狱的抱起他,一脸期待的盯着他的脖子看。
喂进去的东西会从脖子里面掉出来吗?
人头气得哆嗦。
太歹毒了,就想看他出丑!
人头扭曲着神色,不想让云霁如意,恶狠狠的咽下去,神奇的是饭竟然没有从脖子处掉出来,也不知道吃到哪里去了。
得意地瞪向云霁,想看她失望的表情。
谁想云霁不仅不失望,表情还更加惊奇,活像抓到了个好有趣的毛毛虫似的。
呸,他干什么把自己比成毛毛虫!
人头又想骂人,抬头就看云霁拿着饭勺的手已经蠢蠢欲动。
他老实了,终于闭了一会儿的嘴。
这谁做的饭,也太难吃。
云霁期间还想喂他,但他死活不张嘴,云霁也没了办法,只好自己吃完了一大盆饭。
边吃边用一种担忧且关切的目光望着人头。
人头看着云霁把饭吃完了,才傲慢出声:“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也配可怜本尊?”
云霁叹气:“嗷哎。”
你只剩一颗头了还不好好吃饭,知不知道吃饭才能长个子啊,你难道就不想做一颗一米八的高头吗?
人头:?
人头想想了一下那个场景,恶寒,深吸口气,决定无视云霁这个疯女人。
云霁等不到人头说话,干脆自娱自乐的唱歌:“嗷嗷嗷~”
怀里的人头像皮球,一脚踢到五角大楼~
人头:???
他破口大骂!
人头那说不上多顺遂的人生里,从来没出现过云霁这样的人。
骂她吧。
她当没听到,甚至还把他的骂声当成安眠曲。
哭吧。
她立刻拿块破布布,蘸了他的眼泪给他擦脸,歹毒。
打她吧。
没手。
咬她吧。
还是算了,这疯女人没洗澡。
人头被切成碎肉的时候都没气晕,连着和云霁相处了几天,气得两眼发黑,憔悴了不少。
眼见着云霁又精神饱满眼睛发亮的望着他,他气到崩溃:
“到底是谁派来你来的,本尊要诛他九族!”
穿越之神派来的。
云霁嘿嘿一笑,熟练地用手给他梳头:
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人头傲慢冷哼。
这女人才不配知道他的名字,这辈子都别想,他要是告诉她他的名字他就是狗!
云霁:那我给你扎双马尾的时候你也不许叫唤哦。
人头狐疑地睁开眼:“什么是双马尾?”
云霁歪了下脑袋,沉吟:
就是,呃,蟑螂那样——
“你敢!!!”
人头嘭嘭爆炸,大牢外传来脚步声。
云霁有些奇怪的看去。
听狱卒的脚步声听得多了,她已经记住了狱卒走路时的声音。
但这次过来的明显不止狱卒一人。
等摇曳的灯光靠近,她才发现狱卒身前走着一名高大的男人。
男人长得极好,金钩玉带,琼林玉树,贵气非凡,哪怕在这么漆黑的地牢内也耀眼的不行。
风连宿停在地牢前,无视云霁,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人头,刻意抬手用衣袖掩了掩鼻子:
“这里的味道真难闻,和你这种怪物很般配。”
再好听的声音也掩藏不住他的鄙夷和恶意。
云霁觉着人头肯定要破防了。
谁想人头从这人出现开始,就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她看过去,人头只是满眼血丝的盯着来人,牙关紧咬到脸部的肌肉都在扭曲。
这是气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云霁抬头看着狱卒点头哈腰地给来人打开牢房,忙低下头安慰小伙伴:
“嗷嗷嗷。”
别生气了,这家伙骂人的声音没你带劲,肯定肾虚。
人头呆了一下,剧烈咳嗽起来。
正开牢门的狱卒也一个踉跄。
在他眼里,云霁又在喊“我饿了”。
怎么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吃,她就这么喜欢吃他做的饭吗!
风连宿听不懂云霁的“语言”,狐疑地扫了云霁一眼。
当他看清云霁的模样,眼里飞快划过厌恶,直接别开眼看向狱卒,好像和云霁多说一句话都降低了他的格调:“这儿怎么会有根下贱的贱骨,真恶心。”
狱卒正微微上扬的嘴角一下子压平。
人头也眯缝了眼。
只有云霁还在状况外。
啥是贱骨?
好熟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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