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的国度……竟如此……喧嚣。”
他喃喃自语,眉头紧锁。
周围的行人大多穿着简洁而古怪的服饰,行色匆匆,几乎无人留意他这个穿着古朴、满身狼狈的“异类”。
偶尔有人投来好奇或诧异的一瞥,也很快移开,这种被无视的感觉,对习惯了万众瞩目的仙尊而言,是一种别样的忧愁。
生理的诉求与仙尊的困境身体的虚弱感越来越强烈。
并非仅仅是伤势,还有一种源自本能的饥饿与干渴。
这种感觉对他而言己经极其陌生。
在仙域,餐风饮露,灵气便是食粮。
而在此地,稀薄的灵气根本无法支撑他这具仙躯最基本的消耗。
他看到一个路人正拿着一个透明的瓶子(矿泉水),仰头饮用着里面的无色液体。
“这?
莫非是灵液。”
一点气息也没有,此地的灵液也当真属于下品。
作为天才,他曾品尝过不少上等的灵液,而眼前的,他一看就知道,品质下等。
他停在一个散发着浓郁、油腻食物香气的地方。
看着里面的人咀嚼着金黄色的条状物或夹着肉饼的面食(汉堡),胃部不时传来一阵不受控制的痉挛。
耻辱感涌上心头。
想他青玄仙尊,竟会为这些看似粗鄙的“凡物”而产生渴望?
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腰间,那里原本挂着一个储物锦囊,内藏无数灵丹妙药、仙晶宝玉。
然而此刻,锦囊早己在时空乱流中损毁,空空如也。
他一无所有,在此界,他甚至不如一个最底层的凡人。
而就在这时,两个勾肩搭背、满身酒气的年轻男子摇摇晃晃地经过,其中一人不经意间重重地撞在了张林的肩膀上。
“妈的,没长眼睛啊?!”
撞人的男子反而恶声恶气地骂道,带着一股刺鼻的酒气。
张林眼神一寒。
在仙域,若有谁敢如此冒犯,早己形神俱灭了。
他几乎是本能地抬起手,指尖微动,却引不来半点仙元。
那男子见他动作,非但不惧,反而借着酒意上前一步,伸手就想推搡:“哟嗬?
还想动手?
吓唬谁呢?”
就在那男子的手即将触碰到张林胸口的瞬间——张林动了。
没有动用仙元,仅仅是在亿万次战斗中烙印进骨髓里的战斗反应。
他侧身、格挡、手腕一翻,五指如铁钳般扣住了对方的手腕,看似随意地向下一压。
“啊——!”
男子发出一声痛呼,酒醒了大半,只觉得手腕像是被钢铁箍住,剧痛难忍。
他的同伴见状,骂骂咧咧地就要上前。
张林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
那眼神,没有了仙元的加持,却依旧带着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凝如实质的杀意与威严。
两个醉汉如同被冰水浇头,动作瞬间僵住,心底没来由地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惧,仿佛被什么洪荒猛兽盯上了一般。
张林松开了手,仿佛掸去一粒灰尘。
他甚至懒得再看他们一眼,径首向前走去。
那两个醉汉面面相觑,不敢再追,嘴里嘟囔着“疯子”、“倒霉”,悻悻地快步离开。
这一次小小的冲突,并未引来太多关注,却让张林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处境夜色更深,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将张林孤独而执拗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像一叶迷失在汪洋中的孤舟,寻找着任何一个可能让他活下去、并找到归途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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