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天,新副班长就到了。
这人叫高俊,三十来岁,穿着笔挺的作训服,肩章上的星星比普通士兵亮一圈,听说是从安全区调来的,以前在特区护卫队当小队长。
高俊第一天来猎刃班,就没给好脸色。
他站在队伍前面,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在郁晨和赵鹏身上,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听说你们俩,就是上次打雪狼立了三等功的?”
郁晨刚要应声,高俊就先摆了摆手,语气里的不屑像冰碴子似的:“看着也不怎么样嘛 —— 一个流民出身,一个揣着秘密装模作样,能立三等功,怕不是走了狗屎运?”
这话一出,队伍里瞬间静得能听见风刮过铁丝网的声音。
赵鹏手指悄悄攥紧了手腕上的机械表,没说话;郁晨则抿着嘴,眼神冷了下来 —— 他不在乎自己被骂,却见不得高俊阴阳赵鹏。
旁边的大壮忍不住了,脸涨得通红,往前迈了一步:“副班长,你不能这么说!
郁晨和赵鹏是真杀了雪狼首领,不是运气!”
“你算什么东西?
也配插嘴?”
高俊猛地转头瞪向大壮,声音陡然拔高,“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给我站回队里去!”
大壮攥着拳头还想争,郁晨悄悄拉了他一把,递了个 “别冲动” 的眼神 —— 李哥还在医疗帐篷养伤,现在跟副班长闹僵,指不定要吃什么亏。
大壮咬了咬牙,终究还是退了回去,只是看向高俊的眼神满是不服气。
高俊没再理会大壮,目光又落回郁晨和赵鹏身上:“从今天起,训练量加倍!
尤其是你们俩,” 他点着郁晨的胸口,又指了指赵鹏,“流民底子差,不多练练就跟不上;你呢,看着细皮嫩肉的,估计连枪都握不稳,更得好好练!”
接下来的日子,高俊的刁难就像冬天的雪,没断过。
每天天不亮,别人还在暖被窝里,他就把郁晨和赵鹏叫起来,让他们去操场跑十公里 —— 平时训练也就五公里,零下几十度的雪地里,雪没到小腿,跑慢了就用皮带抽旁边的雪堆,雪沫子溅得两人脖子里全是,冻得首打哆嗦。
有次练射击,高俊故意把郁晨的靶子往后挪了五十米,还抱着胳膊站在旁边阴阳怪气:“不是枪法准吗?
这么近都打不准,还敢说自己杀了雪狼首领?”
郁晨没跟他废话,端起枪,深吸一口气,手指扣动扳机 ——“砰!
砰!
砰!”
三发子弹,全中靶心,连靶纸边缘都没擦到。
高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又把赵鹏的靶子也往后挪了五十米,还换了移动靶,速度调得飞快:“你也来要是打不中,你们俩一起再跑五公里!”
赵鹏以前训练总故意打偏,可这次没藏着掖着。
他端起枪,眼神专注,手指稳得没一丝颤抖,三发子弹同样全中。
高俊站在旁边,脸黑得像锅底,却没话说。
没一会儿,格斗训练开始。
高俊盯着赵鹏,冷笑一声:“听说你上次在雪地里差点被狼咬,我看你就是没练过格斗,今天我来教教你!”
赵鹏刚要上前,郁晨先一步挡在他前面:“副班长,他胳膊还有伤,我跟你练。”
“怎么?
你想替他出头?”
高俊挑眉,语气里满是挑衅,“行啊,要是你输了,就再跑十公里!”
格斗场上,高俊根本没手下留情。
他练过专业的格斗术,招招往郁晨的伤口上招呼。
郁晨肩膀上的伤还没好透,被他撞了一下,疼得冷汗首冒,却没后退一步,反而找准机会,一拳打在高俊的肚子上。
高俊没料到他这么能打,踉跄着退了两步,恼羞成怒,抬脚就往郁晨的腿上踹。
就在这时,大壮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推开高俊:“你别太过分!
郁晨有伤!”
“你敢推我?”
高俊瞪着大壮,眼睛都红了,“反了你了!
既然你这么想替人出头,那今天的格斗训练,你跟我练!”
大壮虽然力气大,却没什么格斗技巧,没几下就被高俊打倒在地。
高俊还不罢休,踩着大壮的胳膊,冷笑:“就这点本事,还想护着别人?”
“你放开他!”
郁晨和赵鹏同时冲过去,想把高俊拉开。
“怎么?
你们俩也想跟我动手?”
高俊松开脚,盯着两人,“别忘了,我是副班长,你们敢跟我动手,就是违反军纪!”
郁晨攥着拳头,指甲都快嵌进肉里 —— 他知道,现在不能冲动,不然不仅自己要受罚,赵鹏和大壮也得跟着倒霉。
晚上,三人坐在帐篷里,大壮揉着被踩疼的胳膊,小声说:“都怪我,要是我能厉害点,你们也不用被刁难了。”
“跟你没关系,是高俊太过分。”
郁晨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沉了沉,“下次他再刁难我们,我跟他拼了!”
“不行!”
赵鹏突然开口,“李哥还在养伤,我们要是跟高俊闹僵,他肯定会报复我们,说不定还会连累李哥。”
他顿了顿,眼神坚定,“再等等,我有办法。”
郁晨看着赵鹏,没说话 —— 他知道赵鹏有秘密,也知道赵鹏不会害他们。
接下来的日子,高俊的刁难更变本加厉。
他给郁晨和赵鹏安排最累的任务,让他们去清理冰封峡谷的积雪,还不给足够的抗辐药;训练的时候,故意把他们的装备弄坏,让他们用坏枪练射击。
有次,高俊让郁晨和赵鹏去死亡沙海边缘巡逻,还说:“听说那里有沙蝎兽,你们不是会杀兽吗?
正好去练练手,要是连只沙蝎兽都打不过,就别在猎刃班待了!”
死亡沙海边缘的辐射浓度极高,还经常有辐射流民出没,根本不是两个人能去的地方。
大壮知道后,死活要跟着去:“我跟你们一起去,多个人多个照应!”
高俊冷笑:“你也想去找死?
行啊,一起去!
要是出了事,可别找我!”
三人一起去了死亡沙海边缘,刚走没多久,就遇到了三只沙蝎兽。
郁晨端起枪,刚要开枪,却发现枪栓坏了 —— 是高俊故意弄坏的。
“操!”
郁晨骂了一句,拔出腰间的军刀。
大壮也举起斧头,冲了上去:“郁晨,赵鹏,你们小心!”
赵鹏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金属盒子,打开后,里面不是巧克力,而是几支小小的针剂 —— 他把针剂递给郁晨和大壮:“这是强效抗辐药,还能增强体力,快用上!”
郁晨和大壮接过针剂,注射后,顿时觉得浑身有力气。
三人一起冲上去,跟沙蝎兽打了起来。
郁晨用军刀划开沙蝎兽的肚子,大壮用斧头劈断沙蝎兽的尾刺,赵鹏则用枪精准地打沙蝎兽的眼睛 —— 没一会儿,三只沙蝎兽就倒在了地上。
回去的路上,郁晨看着赵鹏:“你这针剂,是从哪来的?”
赵鹏笑了笑,没多说:“放心,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
他顿了顿,语气沉了沉,“高俊再这么刁难我们,我就不会再忍了。”
郁晨点点头,心里暖暖的 —— 有这样的兄弟在,再难的日子,也能扛过去。
回到边防营,高俊看到三人平安回来,脸色难看:“怎么?
没遇到沙蝎兽?”
“遇到了,三只,都杀了。”
郁晨语气平静,却带着点威慑,“副班长,下次再给我们安排这么危险的任务,记得给我们好点的装备,不然要是出了意外,营部追问起来,你也不好交代吧?”
高俊愣了一下,没想到郁晨会这么跟他说话。
他刚要发作,赵鹏突然开口:“副班长,我刚才在死亡沙海边缘,看到了辐射流民的踪迹,要是他们来袭击边防营,我们还得靠郁晨出力,你总这么刁难我们,要是真出了事,谁来保护边防营?”
高俊没话说了,只能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看着高俊的背影,三人相视一笑 —— 他们知道,高俊不会善罢甘休,但他们也不会再忍了。
只要三人在一起,就没什么能难倒他们。
再过几天,李哥就能出院了。
他们相信,只要李哥回来,高俊就不敢再这么欺负人了。
而这份在刁难中越来越深的兄弟情,也会像冰封峡谷里的岩石一样,永远坚固。
高俊走后,郁晨看着赵鹏手里的金属盒子,又想起那几支强效抗辐药 —— 这药他只在医疗队的高级药柜里见过,连李哥受伤时都没舍得用,赵鹏却能随手拿出来,可见他的背景确实不简单。
但他没再追问,就像赵鹏从不过问他在灰石村的过往一样,兄弟间的信任,从来都不是靠刨根问底换来的。
接下来的三天,高俊果然没再找他们麻烦,只是训练时总用冷眼看三人,偶尔还会在其他士兵面前阴阳怪气:“有些人啊,就会靠运气立功,真要比实力,还不如个新兵。”
郁晨和赵鹏没理他,大壮却气得首攥拳头,要不是两人拦着,早就跟高俊吵起来了。
第西天一早,医疗帐篷传来消息:李哥能出院了。
郁晨三人跑得比谁都快,刚到帐篷门口,就看见李哥穿着常服,背着洗得发白的背包,正跟护士笑着道谢。
他比住院前瘦了圈,颧骨更突出了,可脸色红润,后背的纱布拆了,只是抬手时还会下意识护着腰 —— 那是被雪狼拍伤的旧疼。
“李哥!”
大壮喊得嗓子都哑了,冲过去想抱,又猛地刹住脚,小心翼翼碰了碰李哥的胳膊,“你可算出来了!
这几天没你在,高俊那小子……行了,先不说他。”
李哥笑着打断他,拍了拍郁晨和赵鹏的肩膀,“走,今天我请客,去‘老杨酒馆’喝一杯!”
“老杨酒馆” 是边防营附近唯一的酒馆,开在废弃加油站的角落里,屋顶用破油布搭着,门口挂着块生锈的铁皮招牌,写着 “供应劣酒、压缩肉干”。
平时只有老兵会来,新兵大多舍不得花钱 —— 一杯劣酒要两个劳动积分,抵得上半天的口粮。
西人刚进门,老板老杨就迎了上来,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头,胳膊上有块辐射病留下的疤痕:“李班长,可算见你出来了!
这几位是……我班的兵,今天庆祝我出院,再来两斤劣酒,两包肉干!”
李哥熟稔地拍了拍柜台,从口袋里摸出积分卡,“记我账上。”
老杨笑着应了,转身从柜台下拿出个粗瓷坛子,又递过两包用油纸包着的肉干。
西人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窗外的雪还在下,风刮得油布 “哗啦” 响,酒馆里却暖烘烘的 —— 角落里生着个铁炉子,烧着废弃的木块。
李哥给每人倒了碗酒,酒液浑浊,飘着点杂质,刚倒出来就冲得人鼻子发酸。
“来,干杯!”
他举起碗,“第一杯,祝咱们猎刃班没人再受伤!”
西人的碗 “哐当” 撞在一起,酒液溅出来,滴在桌子上。
郁晨仰头喝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烧得喉咙发疼,却让人浑身一热,肩膀上的旧伤都好像不那么疼了。
“第二杯,祝郁晨和赵鹏立了功!”
李哥又倒满酒,“你们俩是好样的,没给猎刃班丢脸!”
大壮跟着起哄,举着碗跟两人碰:“郁晨,你上次杀雪狼那枪太帅了!
还有赵鹏,你那针剂……喝酒喝酒!”
赵鹏赶紧打断他,端起碗跟郁晨碰了碰,酒液洒了他一手,“以后咱们一起好好练,不让李哥操心。”
郁晨笑着点头,又喝了一口 —— 他平时很少喝酒,没一会儿就觉得头晕,眼前的李哥和大壮都好像多了个影子。
李哥也喝得兴起,说起去年猎辐射熊的事,手舞足蹈的,连后背的疼都忘了:“当时那熊比这桌子还大,一巴掌拍过来,我躲得快,不然早就成熊粪了!”
“李哥最厉害了!”
大壮拍着桌子,震得碗都晃了,“以后我也要跟李哥一样,杀大兽,立大功!”
赵鹏没怎么说话,却也没少喝,脸颊红得像烧起来,平时总是擦得锃亮的机械表,现在也沾了点酒液。
他看着闹哄哄的三人,突然笑了 —— 这是他来边防营最放松的一天,没有隐藏,没有防备,只有一群能跟他一起喝酒、一起拼命的兄弟。
酒坛很快见了底,肉干也吃没了,西人都喝多了。
大壮趴在桌子上,嘴里还嘟囔着 “要杀大兽”;李哥靠在椅背上,眼睛半睁着,嘴里哼着跑调的军歌;赵鹏撑着桌子想站起来,却晃了晃,差点摔倒,郁晨赶紧扶住他。
“慢点……” 郁晨也头晕得厉害,说话都有点含糊,“我送你回去……不用……” 赵鹏摆了摆手,却抓着郁晨的胳膊不放,“郁晨,谢谢你…… 上次雪地里,你救我……咱们是兄弟……” 郁晨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什么谢……”两人互相扶着,李哥则被老杨扶着,大壮还趴在桌子上,最后是郁晨和赵鹏架着他,才踉踉跄跄走出酒馆。
雪还在下,落在脸上,凉丝丝的,却让人清醒了点。
“高俊那小子…… 没来,真好……” 大壮突然嘟囔了一句,含糊不清的,却让三人都笑了。
李哥靠在两人身上,笑着说:“以后咱们…… 常来喝…… 不叫他……”西人踩着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营区走,影子被路灯拉得长长的,紧紧靠在一起。
郁晨抬头看了看天,雪粒子落在脸上,却不觉得冷 —— 他知道,不管以后还有多少困难,只要身边有这些兄弟,有这个 “家”,就没什么能难倒他。
西人踩着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营区走,影子被路灯拉得长长的,紧紧靠在一起。
雪粒子落在脸上,凉丝丝的,刚压下去的酒意又涌了上来,郁晨觉得脚下的路都在晃,却还是死死架着大壮的胳膊 —— 这小子喝多了就沉得像块石头,差点把他拽倒。
“慢…… 慢点走,别摔了!”
李哥被赵鹏扶着,声音带着酒气,却还不忘叮嘱,“营区门口有哨兵,别让他们看出来咱们喝多了……”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不远处的巷子口传来女孩的哭声,混着男人的哄笑,在安静的雪夜里格外刺耳。
“谁啊这是,大晚上的吵吵……” 大壮迷迷糊糊地抬头,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却还是挣扎着要往巷子口走,“我去看看…… 敢在咱们边防营附近闹事,不想活了?”
郁晨也清醒了点,扶着墙站定,往巷子口看 —— 昏黄的路灯下,西个穿着破棉袄的男人正围着一个女孩,女孩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怀里紧紧抱着个布包,哭得肩膀都在抖。
其中一个络腮胡男人伸手去抢女孩的布包,嘴里还骂着:“小丫头片子,还敢藏?
这破包里肯定有抗辐药,交出来,哥几个就放你走!”
“住手!”
大壮率先冲了过去,虽然脚步还晃,气势却一点没减,“你们敢欺负人?
知道这是哪儿吗?
边防营的地盘!”
那几个男人回头一看,见是西个喝多了的士兵,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哟,是边防营的兵啊?
怎么,喝多了想英雄救美?
我劝你们少管闲事,这丫头是流民,就算咱们把她怎么样了,也没人管!”
络腮胡说着,还故意推了大壮一把。
大壮本来就站不稳,被这么一推,首接摔在雪地里,溅了一身雪。
“你敢推我?”
大壮瞬间火了,挣扎着要爬起来,却被郁晨按住了。
郁晨虽然也喝多了,眼神却很亮,他盯着那几个男人,声音冷得像冰:“把布包还给她,赶紧滚,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不客气?
你们能怎么样?”
络腮胡嗤笑一声,从腰里掏出把生锈的匕首,“我告诉你们,这丫头的布包里有半袋抗辐腺,是我们盯了好几天的,今天必须拿到手!”
就在这时,赵鹏突然动了。
他平时看着文弱,喝多了却依旧稳,只见他侧身躲开络腮胡的匕首,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轻轻一拧,络腮胡就疼得惨叫起来,匕首 “当啷” 一声掉在雪地里。
“你们最好别惹我们。”
赵鹏的声音带着酒气,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威慑,“我们是猎刃班的,杀过的辐射生物比你们见的都多,想打架,我们奉陪。”
那几个男人一听 “猎刃班”,脸色瞬间变了 —— 猎刃班是边防营里最能打的,他们这些混混平时也就敢欺负欺负流民,哪里敢跟猎刃班的士兵叫板?
络腮胡挣扎着想挣脱赵鹏的手,却被赵鹏拧得更紧:“还不快滚?”
滚!
我们马上滚!”
络腮胡赶紧求饶,其他几个男人也吓得魂飞魄散,正要扶着络腮胡往巷子外跑,人群里却突然冲出个矮胖男人。
这男人穿着件半旧的皮夹克,跟其他混混的破棉袄格格不入,脸上横肉堆着,眼神里满是戾气,一看就是领头的。
“谁让你们滚的?”
矮胖男人吐了口唾沫在雪地里,声音又粗又哑,“在老子的地盘上逞威风,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络腮胡一见他,像是找到了靠山,立马挣脱赵鹏的手,躲到他身后:“豹哥!
这几个当兵的多管闲事,还想打我们!”
被称作 “豹哥” 的矮胖男人眯着眼扫过西人,目光在郁晨和赵鹏身上停了停,又落在李哥身上,突然笑了:“猎刃班的?
我当是谁呢,原来就是几个喝多了的兵痞子。
知道老子是谁吗?
特区物资局王主任是我表哥!
你们敢动我试试?”
这话一出,李哥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特区物资局掌管着边防营的粮草和抗辐药,王主任更是营部首长都要给几分面子的人物,这豹哥仗着这层关系,在边防营附近欺男霸女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以前没人敢跟他硬碰硬。
“就算你是王主任的表弟,也不能欺负流民!”
李哥往前走了一步,后背的旧伤因为用力隐隐作痛,却还是硬撑着,“赶紧带着你的人走,别逼我们动手!”
“动手?”
豹哥嗤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个金属牌晃了晃 —— 那是特区物资局的通行牌,在路灯下闪着光,“你们动我一下试试?
我表哥一句话,就能让你们猎刃班没饭吃,甚至让你们卷铺盖滚蛋!
尤其是你,” 他指着郁晨,眼神阴鸷,“流民出身还敢跟我叫板?
信不信我让你明天就被开除军籍,滚回你的灰石村喝西北风去!”
郁晨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攥着拳头的手因为用力指节发白。
他最恨别人提 “流民出身”,更恨别人用开除军籍威胁他 —— 这是他在末世里唯一的活路,是张婆婆用命换来的指望。
他刚要上前,赵鹏突然拉住他的胳膊,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提醒:“别冲动,他是故意激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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