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马!”
宁荌在大臣退去后,同新帝说了句有急事,便快步走出宫去。
“殿下,衣服在马车内。”
红绡急忙拦下要上马的宁荌,宁荌转身去了旁边的马车,将满头的珠翠卸下,换上夜行衣。
“你们回府。”
“殿下,你……”红绡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宁荌就扬长而去了。
因着今日是中秋夜,百姓们都在家中赏月,街上的人较之往日少了许多。
宁荌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城,首朝安国方向而去。
圆月高高挂,皎洁的月光将树枝投射在地,树影婆娑,宁荌驾马驶过,带起阵阵风,引得树叶飒飒作响。
宁荌在这声音中听到了其他人的呼吸声。
“吁——”宁荌勒住缰绳,周遭便跳出了数十名持刀杀手。
宁荌废话不多说,抽出鞭子,甩在地上,带起一阵尘土。
那些杀手被这尘土迷了眼,寻不到宁荌的身影,只听到耳后传来问话声。
“谁派你们来的?”
杀手摇头不说,宁荌也不多问,掏出匕首划了他们的脖子。
烟尘散去,数名杀手倒地,活着的杀手见此并未退缩,握紧剑柄,将宁荌给围困住。
宁荌一手持鞭,一手匕首,看着向自己冲来的杀手,甩起鞭子将最近的人给甩飞,匕首飞出,刺入后头人的胸口。
数名杀手剑刺来,宁荌借力跃起,鞭子甩出,将两人给捆绑住。
杀手见此西散开来,又形成包围之势,宁荌从马背上拔出剑,看着那些盯着自己的杀手。
虎狼环伺,虎狼是宁荌。
杀手齐齐飞奔上前,宁荌转身躲避利剑,抓住那人手臂一拧,剑掉落,再一脚将人踢开。
下腰躲剑,一个反手将剑刺入杀手的腹部,起身,再一剑划破冲来的杀手脖子。
只片刻,那些嚣张的杀手倒在地上,宁荌走向被鞭子捆住的两人,剑抵在他们的脖颈。
“说,谁派你们来的?”
岂料,鞭子被他二人用匕首划开,挣脱束缚,宁荌急忙躲闪,但还是被短刀划伤了手臂。
“想死!”
宁荌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继续持剑挥去,二人武功终是弱了些,被宁荌一刀了结。
宁荌用剑划破杀手的夜行衣,将布缠绕在伤口处,却看见那人胸口处有一朵红色曼珠沙华的印记。
她扒开其他人的衣服,也看到了那朵花,这般看来他们应隶属于同一个组织,而那花则是组织的印记。
宁荌站在马前,伤口隐隐作痛,她看着前方被月光照亮的路,终是选择返程,回到公主府。
红绡见宁荌回来,赶忙迎了上去,刚松一口气,就看到宁荌的手臂被包扎的伤口在渗血。
“快些去请许神医!”
许神医,许多乐,太医院院使之子,也是宁荌的青梅竹马。
门口的小厮听到红绡吩咐后,立刻驾马去了许府。
宁荌被红绡搀扶着走到了卧房,她的意识逐渐模糊,浑身发烫。
许多乐赶到时,就看到躺在床上高烧昏迷不醒的宁荌。
他急忙放下药箱,替她查看伤口,发现伤口处的血液竟是黑色的,是中毒之兆。
他连忙把脉,可把着把着眉头蹙了起来,收回手看向宁荌时,眼中竟多了分悲伤。
这可把红绡给吓坏了,急忙问:“许神医,殿下如何?”
“中毒,但无碍,我可以解,只是……”许多乐欲言又止,但未说出,还是等宁荌醒来后,告诉她吧。
“只是什么?”
“没什么。”
许多乐站起,从药箱中拿出纸笔,写了个方子递给红绡,“你去抓药吧。”
红绡接了方子,就连忙跑去府中药库。
许多乐见人走后,又写了两个方子递给门口的婢女,叮嘱她们去外头药房抓药。
做完了这些之后,他转头看着虚弱的宁荌:“宁荌,我就自私这一回。”
说完后,他便提着药箱离开了长公主府。
次日,天光大亮,宁荌悠悠转醒。
“殿下,您醒了!”
红绡高兴地小跑上前,将宁荌扶起,让她靠着枕头坐着。
“我昨日昏迷前同你说的花,查得如何?”
“那花是宁国北境一个杀手组织的印记。”
“怀水王的地界?”
“是。
婢还查到,皇城中有官员向怀水王传信,告知了昨日宫变之事。”
宁荌开始回想上一世关于怀水王的事情,希望可以得到一点信息。
上一世,安江率领安国军队攻入皇城,她为护皇城百姓,接过将军之责,排兵布阵,堪堪抵御了三轮进攻。
彼时她给怀水王发过求救信,但皇城被攻破时都未曾收到回信。
宁荌拼命回想上一世的细节,她记得府中下人讲过他的事情。
“我听说,怀水王此番回来是为求赐婚。”
“我娘亲是在宫里当差的,她说怀水王带了那女子入宫,但却被陛下瞧上了!”
宁荌想起来了!
上一世建明六年,皇城被围困的前几个月,怀水王的心上人被宁明强占!
可这一世,此事还未发生,一向怯懦的怀水王怎会起杀心?
还是说上一世他就起了杀心,而那些怯懦都是伪装。
亦或是有人要将罪名推到怀水王的头上。
“怀水王要杀我,可他为何会蠢到找自己地界的杀手不远万里来这。”
宁荌皱眉摇头,满脸疑惑。
“不过还是要派人去北境,混入杀手组织,不要打草惊蛇。”
“是。”
红绡点头,递上两碗汤药。
宁荌看着两碗汤药顿觉疑惑:“这是何意?”
“这是许神医留给殿下的纸条。”
红绡将汤药放在榻边,递给宁荌一张纸条。
“他在搞什么?”
宁荌接过纸条,展开一看,纸条上就写了两句话。
“有红花花瓣的是堕胎药,没有的是保胎药。”
她!
有孕了!
宁荌的手轻抚上小腹,她的腹中竟有一个孩子!
红绡并不知道纸条上面写的什么,但是看到殿下慈爱地抚摸腹部,再联想到前些时日殿下与那人同床共枕,当即明了。
她当即跪下请命:“殿下,婢愿去抓回他!”
宁荌挥手:“不必,他如今应当快到了边境。
他是安国三王子,若执意抓他,宁国和安国定会起摩擦。
况且,我也不愿我的孩儿身陷困局。”
宁荌眼含泪水,那些恩怨是上一辈与她的,不该让孩子面对抉择。
“是。”
宁荌看向那两碗汤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没有红花的那一碗。
她要保下这个孩子,为了她自己,更是为了子嗣凋零的宁国皇室。
此时的宁荌并不知道,她的这个选择将改变她的一生。
北境,怀水王府。
怀水王妃坐在怀水王怀里,搂着他脖子,同他一起看着那从皇城传来的信。
怀水王看着怀中的美人:“王妃,这回可没有预言到。”
“可若是王爷听妾的,那帝王死了,坐上皇位的便是您呐。”
“本王坐拥北境,无心帝位。”
王爷头埋在王妃脖颈,“江山与美人,我选后者。”
王妃笑搂着王爷的脖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收了笑,眼中的温柔似水,瞬间变得凶狠。
没有人可以阻止她完成任务!
她势必要拿到巨额奖金,让宁荌成为她杀父兄仇人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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