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景元三十七年的冬天,一个大雪纷飞的午后。
我被关在陆府后院的柴房里,浑身是伤,又冷又饿。
我的丈夫,当朝最年轻的探花郎陆景渊,亲手将一碗黑漆漆的汤药灌进我嘴里,他说:“念念,喝下去,你好上路。
你死了,我和如烟才能安心。”
他口中的如烟,是他的表妹,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白月光。
而我,是替他顶罪、为他操劳、被他全家磋磨了整整十年的发妻,沈念慈。
他们诬陷我与马夫有染,说我怀了野种,要将我沉塘。
可笑的是,那碗堕胎药,早已让我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我死死地盯着他,血泪从眼角滑落。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诅咒他,诅咒他身边的每一个人。
“陆景渊,柳如烟,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然后,我死了。
魂魄轻飘飘地浮上半空,看着他们像扔一条死狗一样,将我的尸体卷进破草席里,扔去了乱葬岗。
我恨意滔天,怨气难平,魂魄久久不散。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化为厉鬼,向这群人渣索命时,天空,裂开了。
一道金光撕裂苍穹,一块巨大无比、宛如琉璃的屏幕横贯在京城上空。
全城的人都惊恐地跪在地上,以为是神罚降临。
陆景渊和柳如烟也吓得面无人色,抱作一团。
紧接着,那天幕之上,缓缓浮现出几个鎏金大字——《沈念慈的一生》。
1.我愣住了。
陆景渊也愣住了,他下意识地抬头,脸上血色尽褪。
天幕之上,画面流转,一个梳着双丫髻、穿着锦绣罗裙的小姑娘,正坐在庭院里读书。
那是我,十岁时的我。
京城百姓:这是什么神仙法术?
天上怎么会有人影?
这不是沈尚书家的大小姐吗?
我见过,小时候长得跟个粉团儿似的,可惜了……可惜什么?
不是说她品行不端,被沈家赶出家门了吗?
嘈杂的议论声从下方传来,我飘在空中,能清晰地听到每一句话。
画面一转,我长到了十五岁,及笄之年,正是名动京城的才女。
父亲为我举办了盛大的及笄礼,无数王孙公子前来观礼。
而角落里,站着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的少年,眼中带着几分自卑,几分惊艳。
他就是陆景渊。
那时,他只是个家道中落的穷秀才,借住在我们尚书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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