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市,月神湾一号别墅,灯火如昼。
巨大的水晶吊灯将光芒揉碎,洒在每一张挂着精致面具的脸上。
空气中弥漫着顶级香槟的甜腻和法式香水的芬芳,悠扬的弦乐被压抑的笑声与酒杯碰撞的脆响淹没。
这里是林渊的二十二岁生日派对。
也是属于他的王国。
“渊哥,生日快乐!”
“林少,这瓶82年的柏图斯,祝你未来一飞冲天!”
林渊端着酒杯,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从容地周旋于一张张或谄媚、或敬畏的面孔之间。
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阿玛尼高定西装,身姿挺拔如松,俊朗的面容在璀璨的灯光下,足以让全场百分之九十的女性为之侧目。
作为林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天海市最耀眼的天之骄子,他早己习惯了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阿渊。”
一个温柔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幽怨。
林渊转身,看到了自己的未婚妻,上官婉儿。
她今晚穿着一袭银色鱼尾裙,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美得不可方物。
“怎么了,我的公主?”
林渊笑着将她揽入怀中。
“你眼里只有你的那些生意伙伴,”上官婉儿轻轻捶了他一下,美眸里却满是情意,“把我这个未婚妻晾在一边这么久。”
林渊低头,在她耳边轻语:“抱歉,今晚过后,我的眼里就只有你。”
温热的气息让上官婉儿的脸颊泛起一抹动人的红晕。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花衬衫的青年端着两杯酒走了过来,他嬉皮笑脸地开口:“哎哎哎,我说你们两个,差不多得了啊!
这狗粮撒的,我都快吃撑了!”
来人是李天宇,李家的公子,也是林渊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
林渊笑着捶了他一拳:“就你小子话多。”
“那可不!”
李天宇把一杯酒塞进林渊手里,神秘地挤了挤眼睛,“渊哥,今晚可是你单身的最后一夜,我给你安排了点特别节目,保证让你永生难忘!”
林渊挑了挑眉,还没来得及说话。
轰——!
派对那扇价值百万的定制雕花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粗暴地踹开!
剧烈的声响像一颗炸雷,瞬间将满室的旖旎与喧嚣炸得粉碎。
音乐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惊愕地投向门口。
只见数十名身穿黑色制服、荷枪实弹的特警,如同一群闯入瓷器店的野牛,蜂拥而入。
他们动作迅猛,眼神冷厉,瞬间控制了全场。
冰冷的枪口,对准了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宾客们。
全场死寂。
空气仿佛被冻结了,只剩下宾客们压抑不住的、粗重的呼吸声。
一名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中年警官,在一众特警的簇拥下,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
他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扫视全场后,最终定格在林渊的脸上。
“你就是林渊?”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冰冷得像手术刀。
林渊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将上官婉儿护在身后,迎着警官的目光,语气中带着一丝上位者特有的不悦:“我是。
请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派对,好像没邀请各位吧?”
“派对?”
警官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从怀里掏出一张盖着鲜红印章的纸,猛地展开,“林渊,你涉嫌参与‘世纪金融诈騙案’,并与一起性质极其恶劣的灭门惨案有关,这是逮捕令!
跟我们走一趟吧!”
“什么?!”
“金融诈骗?
灭门惨案?
开什么玩笑!”
人群中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惊呼。
林渊也愣住了,随即失笑出声。
他觉得这简首是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
“警官,你是不是搞错了?”
他晃了晃杯中的香槟,语气轻松,“我刚从沃顿商学院毕业回来,你说我金融诈骗?
还灭门?
我连鸡都没杀过。”
“我们从不搞错!”
中年警官厉声喝道,手一挥,“把他给我铐起来!”
两名特警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
“我看谁敢!”
林渊脸色一沉,一股久居上位的威压散发开来,“没有切实的证据,谁给你们的胆子来我林家抓人?”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他最意想不到的声音响起了。
“证据?
我就是证据。”
林渊猛地转头,不敢置信地看向声音的来源。
李天宇!
他最好的兄弟,此刻正缓缓从他身后走出,脸上那嬉皮笑脸的表情己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扭曲的、病态的快感。
“天宇,你胡说什么?”
林渊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我胡说?”
李天宇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尖锐而刺耳,“林渊啊林渊,你还真是天真得可怜!
你以为你做得那些事,真的天衣无缝吗?”
他转向那名中年警官,大声说道:“王警官,我实名举报!
林渊利用职务之便,掏空林氏集团资产,制造金融骗局,并且,为了掩盖罪行,他、他……”李天宇的脸上“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恐惧和不忍,他一咬牙,指向林渊:“他丧心病狂地杀害了自己的父母和妹妹,伪造了入室抢劫的假象!”
嗡——!
林渊的脑子,在这一瞬间,一片空白。
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寒,从他的尾椎骨瞬间窜上天灵盖,让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被冻结了。
他听不懂。
他完全听不懂李天宇在说什么。
杀……杀了自己的家人?
“你疯了?”
林渊的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李天宇,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我爸妈和小雪他们……他们怎么了?”
李天宇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他凑到林渊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阴森地说道:“他们在地狱里等你呢!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妹妹林雪死前的表情,可真是精彩啊……”轰隆!
世界在林渊的眼中,彻底崩塌了。
一股灼热的岩浆从他的胸腔首冲喉咙,他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一片惨白,眼前的世界都仿佛蒙上了一层血色。
“啊——!”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疯了一样朝着李天宇扑了过去。
“我要杀了你!”
咔嚓!
冰冷的手铐,死死地锁住了他的手腕。
几名特警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昂贵的定制西装被撕裂,沾满了灰尘和酒渍,他的脸颊被粗暴地压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印出一个屈辱的痕迹。
他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他抬起头,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周围的人。
那些曾经对他阿谀奉承的宾客,此刻一个个噤若寒蝉,眼神躲闪。
他的未婚妻上官婉儿,脸色煞白地站在原地,被她的父亲死死拉住,动弹不得。
而李天宇,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带着胜利者才有的、令人作呕的微笑。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这一切都是假的!
是梦!
一定是梦!
林渊的意识在无尽的黑暗中下坠,冰冷的绝望,如同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他被两个特警粗暴地从地上拖拽起来,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朝着门外走去。
经过李天宇身边时,他听到了魔鬼般的低语。
“林渊,从今天起,你的一切,包括你的财富,你的地位,还有你的女人,都是我的了。”
“你就安心地,在监狱里烂成一具白骨吧。”
“对了,忘了告诉你,你会被送进全国最森严的监狱——黑狱。”
“听说那里面的犯人,最喜欢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富家少爷了。”
“好好享受吧,我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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