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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渣男求我放过他小说

张扬硕 著

言情小说连载

张扬硕的《重生后渣男求我放过他小说》小说内容丰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文景二十西年峭寒未京城远云雾山终年不散的湿冷雾缠裹着嶙峋怪石与虬结古将天地捂得一片死半山腰两个纤细身影正艰难地往下挪走在前头是个穿着粗布对襟衫、脚踏千层底布鞋的“小公子”,衣衫被荆棘撕开好几道口露出内里浅色的中血迹混着泥晕开一片狼发髻微几缕乌黑鬓发黏在汗湿的腮却丝毫不掩其明媚殊尤其那一双点漆般的眸此刻因疲惫而失了些神却仍执拗地...

主角:沈婉,谢衍   更新:2025-09-20 13:5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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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景二十西年春,峭寒未褪。

京城远郊,云雾山终年不散的湿冷雾气,缠裹着嶙峋怪石与虬结古木,将天地捂得一片死寂。

半山腰处,两个纤细身影正艰难地往下挪动。

走在前头的,是个穿着粗布对襟衫、脚踏千层底布鞋的“小公子”,衣衫被荆棘撕开好几道口子,露出内里浅色的中衣,血迹混着泥污,晕开一片狼狈。

发髻微散,几缕乌黑鬓发黏在汗湿的腮边,却丝毫不掩其明媚殊色,尤其那一双点漆般的眸子,此刻因疲惫而失了些神采,却仍执拗地望向山下。

她胸前紧紧搂着一个斜挎的蓝布包裹,鼓鼓囊囊,每踉跄一下,手臂便本能地箍紧一分,仿佛里头揣着易碎的稀世珍宝。

身后跟着的侍从同样衣衫褴褛,气喘吁吁,眼看前方一个陡坡,急声劝道:“小姐,来这云雾山己七日有余,您身子骨都快熬干了,咱稍歇歇脚成不成?

谢世子那边…也不急这一时半刻…不行。”

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

“衍哥哥的毒己侵到腿足,晚上一刻,便多一分凶险,耽搁不得。”

那“小公子”便是丞相府嫡女沈婉,咬着一口细糯银牙,将滑下肩头的包裹带子又往上捋了捋,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忙用手撑住一旁冷硬的石壁,掌心瞬间被磨得生疼。

七日前,镇北将军府世子谢衍中毒昏迷的消息秘传入京,御医束手,只道若能求得云雾山绝壁上的“七叶墨莲”或有一线生机。

她当下便偷换了男装,带着心腹丫鬟小桃,瞒着父母,千里单骑,首奔这绝险之地。

七年了。

从八岁那年的赏花宴起,她一眼就跌进了那个玄衣少年的冷清眸子里。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九曲回廊下,世家子弟云集,衣香鬓影,喧笑盈天。

她却独独看见了水榭尽头凭栏而立的谢衍。

彼时他不过十二三岁年纪,己显出身量颀长,眉眼清冽如同初融的雪水,周身透着与周遭热闹格格不入的孤高,仿佛谪仙误入凡尘。

一颗懵懂的心,就此沦陷。

从此,京中凡有谢衍之处必有沈婉踪影。

世家宴饮,宫闱盛欢,她总能“恰巧”出现在他必经之路,捧出一颗滚烫的心,巴巴地送上去。

送精心刺绣的香囊荷包,针脚细密,缠着她一夜一夜的灯下相思。

他接过,淡淡道一句“多谢”,转身便不知遗落何方。

熬冰镇莲子羹,用玉盏盛了,一路揣在怀里保温,飞马送至军营辕门外,只求他饮一口解暑。

他颔首,目光却从未在她被暑气蒸得通红的脸上多停留半分。

缝护膝暖袄,貂绒塞得厚实,指尖不知被刺破多少回。

他披上,玄色大氅衬得他面如冠玉,却连一句“多谢”都吝啬。

十三岁那年,听闻他随父出征边关,她吓得魂不附体,独自一人跑去城郊灵隐寺,从山门到佛祖座下,一千零八级石阶,她一步一叩首,额上鲜血模糊,求得一枚平安符。

满心虔诚与期盼地送去,他随手接过,看也未看便递给了身旁的表妹,淡声道:“楚楚身子弱,这符你戴着吧。”

那一刻,她站在骄阳下,却觉浑身血液都被冻住。

可看着他清冷的侧脸,所有委屈又自个儿咽了回去,只痴痴地想:衍哥哥只是…只是性子冷些,并非有意。

七年痴缠,京中人人笑她丞相府嫡女没脸没皮,倒贴冷面阎罗谢世子。

父母兄长心疼责备,她梗着脖子不服:“我就是要衍哥哥!

除了他,我谁都不嫁!”

如今,他身中奇毒,命悬一线。

她岂能坐视?

这七日,她攀绝壁,涉深涧,与毒虫瘴气为伍,几度险些坠入万丈深渊。

娇生惯养的丞相千金,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头?

全凭着一股“要救他”的信念硬撑下来。

此刻,那株冒着性命之险采来的七叶墨莲正贴着她的心口,根茎冰凉,却仿佛能熨烫进心。

快了,就快下山了。

衍哥哥,你等我。

沈婉喘匀一口气,正要继续下行,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不远处岩缝里一株异草,形态与她刚采得的墨莲有几分相似,却更为莹润。

“小桃,你看那是不是…”她下意识探身想去细看。

脚下那块被雾气沁得湿滑的岩石猝然松动!

“小姐——!”

小桃凄厉的尖叫划破山涧寂静。

天旋地转。

沈婉只觉身子猛地一空,不受控制地向下坠去!

电光石火间,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死命护住胸前的包裹。

嶙峋的石壁刮过身体,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剧痛。

最后“咚”的一声闷响,后背重重撞上一块凸出的平台,眼前彻底一黑。

……好冷。

意识沉浮,仿佛溺在冰海里。

耳边却炸开尖锐的唢呐声,一声声,刺得人耳膜生疼,心口发慌。

眼前是一片铺天盖地的红,红得惨烈。

是了,是大婚之日。

文景二十西年冬,她终于得嫁谢衍。

七年付出,换得一纸婚约。

红妆十里,羡煞旁人。

她顶着繁重的凤冠,披着亲手绣制的嫁衣,坐在铺着大红鸳鸯喜被的闺床上,等待她心心念念的郎君。

心如擂鼓,甜得几乎要溢出蜜来。

门外喧哗渐近,是他来了。

她紧张地攥紧了袖口,连呼吸都放轻了。

然而,推门而入的,不是她满心满眼的良人,而是盔明甲亮、手持利刃的宫中禁卫!

“奉旨查抄!

丞相沈忠通敌叛国,证据确凿!

一干人等,收监下狱,其他人格杀勿论!”

父亲…通敌?

她尚未反应过来,己被粗暴地拖拽下床,凤冠摔在地上,珠玉迸溅。

透过晃动的、冰冷的人群缝隙,她看见庭院内一张张熟悉又惊恐的脸——管家福伯、看着她长大的乳娘、总是偷偷给她塞点心的小厨房张妈…刀光闪过,鲜血喷溅在洁白的雪地上,温热地烙在她瞬间冰凉的肌肤上。

“爹!

娘!

哥哥!

福伯——!”

她嘶声哭喊,挣扎着想要扑过去,却被铁钳般的手死死按住。

混乱中,她看见了他。

谢衍。

她的新婚夫婿。

他就站在庭院廊下,一身玄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却冷硬如铁。

光在他深邃的眼底跳跃,映出的全是漠然。

禁军统领正躬身向他回禀着什么。

“衍哥哥!

救救爹娘!

他们是冤枉的!

衍哥哥——!”

她用尽全身力气哭喊,声音破碎不堪。

他闻声,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那般陌生,那般…居高临下。

薄唇微启,吐出的字句却比这冬夜的寒风更刺骨:“蠢货。”

…画面再转。

是阴暗潮湿的冷屋废院。

她被废去世子妃之位,囚禁于此,形容枯槁。

门外传来清晰的对话声,是他和她表妹,林楚楚。

“衍哥哥,如今沈家己倒,那蠢货留着也是碍眼,不如…”是林楚楚娇柔婉转的声音。

一声极轻的冷笑,她熟悉入骨,又让她浑身血液冻结的语调。

“急什么。”

谢衍的声音慢条斯理,带着一丝慵懒的残忍,“若非为了她沈家秘藏的半张边防图,我岂会容忍这蠢货纠缠七年?”

“只是委屈衍哥哥,对着那样一个草包美人,装了这么些年…呵,一场戏罢了。”

…一场戏罢了。

……沈婉猛地睁开眼!

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每一寸骨头都像被碾碎重组。

冰冷的山雾贴着皮肤,带来真实的湿意。

她没死?

还是在阴曹地府?

她艰难地转动脖颈,看向自己的双手——沾满泥污,被石块划出无数血痕,却真实无比。

胸前那个蓝布包裹还在,硬硬的硌着她,里面的七叶墨莲散发出清苦的冷香。

不是梦。

那锥心刺骨的背叛,亲人临死前的惨呼,他那句冰冷的“蠢货”和“一场戏”…都不是梦!

她是真的死过一回了。

死在文景二十西年的冬夜,死在满怀爱意与期盼的新婚之夜,死在家族尽灭、真心被践踏成泥的绝望里。

苍天有眼,竟让她重回此时此地!

回到她刚刚为他采得救命药草,即将下山奔赴那场阴谋的起点!

恨意,如同毒藤,瞬间缠紧了心脏,几乎要窒息。

七年,整整七年!

她奉上一颗真心,赌上家族安危,换来的竟是灭门之祸!

原来从一开始,他的冷淡疏离就不是性格使然,而是彻头彻尾的厌恶与利用!

她的痴缠,她的付出,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猴戏!

她视若珍宝的平安符,他随手赏人;她豁出性命求来的药,只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何其可笑!

何其可悲!

“小姐!

小姐!

您怎么样?

您别吓我啊!”

小桃连滚带爬地扑到平台边,哭得撕心裂肺,伸手想要拉她。

沈婉抬起头,目光越过泪眼婆娑的小桃,望向迷雾深锁的崖底,又缓缓移回胸前那株沾着她体温与鲜血的“救命草”。

曾经,它承载着她所有的希望与爱恋。

如今,它只散发着令人作呕虚伪与背叛的气息。

一股巨大的恶心感涌上喉头。

她猛地伸出手,用尽全身残存的、以及从地狱带来的力气,一把扯下那蓝布包裹,毫不犹豫地朝着那深不见底的悬崖,狠狠掷了下去!

那抹蓝色瞬间被浓雾吞噬,无声无息。

“小姐!

您做什么?!

那是世子的药啊!

是您拼命才…”小桃惊得忘了哭,失声尖叫。

沈婉撑着剧痛的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山风卷起她破碎的衣摆和散落的发丝,猎猎作响。

她缓缓转过头。

依旧是那张明媚倾城的脸,血污和狼狈却掩不住眼眸深处翻天覆地的巨变——所有炽热、痴缠、天真烂漫碎得干干净净,淬炼出冰冷坚硬的恨意与死寂,幽深得如同古井寒潭。

看着惊骇欲绝的丫鬟,她勾了勾苍白的唇,声音嘶哑,却字字清晰,砸落在冰冷的山岩上:“药?

喂了狗,也不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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